被這么簡單粗bào的和陸岳歸為一類,童謠是不樂意的。
於是她一把捉住男人的衣服下擺,特別較真的問:「你說說看我都給你帶來什么煩惱了?」
原本還以為陸思誠至少會猶豫一下,誰知道他想都不想就立刻反問:「你見過中單來下路游走還要搶一波兵線當過路費的嗎?」
………………看來是積怨已久。
童謠:「我給你創造了擊殺對面拿到人頭的機會,一個人頭喔三百塊,一個小兵十五塊跑車四十五塊,收你一點小兵怎么了,你吃肉還不讓人家喝口湯?」
陸思誠:「你中路沒湯給你喝?」
童謠:「我不,我就要喝你的。」
陸思誠:「你看,臟了我的兵還理直氣壯的,我還不能罵你,也不能掛機,這算不算給我帶來的煩惱?」
童謠:「你不高興嗎?」
陸思誠:「……」
童謠又目光炯炯有神地重復問了一遍:「你不高興嗎?」
陸思誠:「高興,高興,閉嘴啊你。」
說著原本放在她後腦勺上還算溫柔地揉的手順勢推了一把她的腦袋……童謠推開他的手,抬起頭來,周圍其他隊友都是一副「老子酸得牙疼就看你們秀恩愛」的表情,老k摸了摸下巴:「突然意識到你們之前地下戀只是為了維護我們的眼睛和耳朵讓我們多活幾年,如此愛心,現在說一句謝謝應該還不遲吧?」
陸思誠瞥了他一眼,而後看向童謠:「我回房間擦葯,一會你把綳帶拿來我房間。」
童謠還沒來得及回答,這時候就聽見小瑞在旁邊說:「我在門口守著,超過二十分鍾就開始砸門。」
童謠想了下,然後反應過來,漲紅了臉。
陸思誠則是一臉不屑加諷刺:「二十分鍾,你看不起誰啊?」
童謠:「……」
……
陸思誠回房間習慣性先洗澡,童謠也不著急,又收拾了下自己的桌面,然後上游戲把習慣的設置都tiáo整回來——重新從電腦跟前坐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老k和老貓還有小胖帶著二隊的小孩出去吃飯了,童謠惦記著這會兒陸思誠不舒服肯定不想出去,就拒絕了邀請說一會兒她和隊長點外賣。
大部分鬧哄哄的人熱熱鬧鬧的一車拉走,就剩幾個工作人員和坐在沙發上看復盤的明神和教練,基地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童謠上樓前給陸思誠發了個微信,問他洗好了沒,穿好衣服別耍流氓,她的隊長回給她「……」這樣六個點以作回答。
搞得好像看他果奔是多么三生有幸的一件事一樣。
童謠沒多想,回了他個白眼的表情包,收了手機就回房間了。
在房間里翻找了下沒找到綳帶,童謠這才想起那天陸思誠嚷嚷手疼她就把綳帶拿出來了,弄完男人順手擱在了二樓訓練室的儲物櫃里……童謠又開了房門去對面二樓訓練室,結果剛走近就發現,原來二隊並不是所有小孩都跟著小胖他們蹭飯去了,貪狼一個人坐在電腦前面,用剛設置回來的電腦在做單機練習補兵。
童謠:「……」
介於剛才在樓下時和貪狼搭話他沒理,童謠覺得有點尷尬,現在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於是扔下一句「沒跟他們一起去吃飯啊」就轉身去找綳帶——從儲物櫃最下層一路翻到最上面,看著最高那層童謠翻了個白眼:這高度對於陸思誠這種人來說倒是擱得挺順手。
童謠只好踮起腳,伸長了胳膊努力用盲人摸象手法地毯式搜尋——摸了老半天沒摸到,這時候她突然感覺身後有個人靠近,然後站在她身後,陌生的氣息籠罩片刻就退了開來,貪狼面無表情地將一卷綳帶拿下來,放在了儲物櫃中間童謠夠得著的地方。
然後退開。
童謠:「……」
現在的小孩營養好。
十六七歲就高得不像話。
童謠抽了抽chún角,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說了聲謝謝,拿起綳帶覺得現場氣氛有點壓抑,她轉身就想逃竄——然而在邁出去的第一步她的手肘便被人伸手一把扣住:少年的手指修長,手勁很大。
童謠愣了下回過頭。
兩人目光相撞,貪狼終於露出點窘迫的意思,他稍稍放輕了手上的力道,卻沒有松開——就好像擔心自己一松手童謠就會跑開似的。
「那天德杯的事,」貪狼突然開口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
「……」
道歉來得有點突然,童謠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扯了扯自己的胳膊沒扯動,她眼角跳了跳,語氣溫和:「沒事,當時我也是有點急……非轉會期接觸別的俱樂部獵頭這種事被發現了要禁賽的,我怕你犯錯來著,今年二隊很有希望上lpl的,我不知道你當時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和別的俱樂部的人——總之,你自己千萬別沖動意氣用事……」
童謠說到後面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勸女從良的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