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他們回到基地以後休息了一天,這一天誰都沒有開直播,就連每天都會固定幾個小時開直播的小胖還有老貓都沒有開——不是他們慫了想避開狂風bào雨,而是小瑞不讓他們開。
「現在網上肯定是一股腦熱憋著要罵你們的,你們還是別去找罵了吧?」小瑞說,「等過兩天別的隊打完比賽,他們有新的集火目標你們再出現好了。」
(躺著也中槍的別的隊伍:「……」)
於是趁著這個短暫的休息機會,一隊和二隊把位置重新換了回來,童謠他們又搬回了一樓——其實說是換位置,大家要拿的東西也不多,鼠標鍵盤杯子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期間陸思誠坐在沙發上抱著手臂沒動,像個地主大老爺似的皺眉看著童謠捧著個箱子樓上樓下地跑……
小胖捧著自己的一箱子零食下樓時,路過陸思誠看了他一眼,涼嗖嗖道:「誠哥啊,你這是在干嘛,讓童謠干活兒自己坐在這發呆還有沒有男人的風度……」
「小胖你別在那刺激他,我讓他坐著別動的,他手疼。」童謠從二樓欄桿邊探了個腦袋出來,「陸思誠你別動,你要敢動一下你今天就別碰我。」
小胖:「……」
與滿臉懵bī的小胖對視一眼,陸思誠揚揚下巴露出個無語的表情:看見沒?
童謠的嗓門兒挺大,基地里所有人都聽見了,陸岳嗤嗤笑著拿了瓶葯酒塞給他哥,順便抬起頭問:「別碰你?那是怎么個碰法啊?」
樓上沉默了三秒。
第四秒童謠直接從樓上砸了個拖鞋下來以代回答。
棉拖鞋輕飄飄的,陸岳直接伸手接住了,低頭看了一眼手里那兒童鞋似的尺碼,正想順手一起塞給陸思誠,余光一不小心撇到男人微微泛紅的手腕……愣了下,當下收起了玩笑的心情:「你手又發炎了?」
身為一名同樣打carry位的選手,他自己也會因為訓練qiáng度密集而復發腱鞘炎,這是很多carry位選手都會有的毛病,更嚴重的還會因為腱鞘炎引發別的各種毛病——關節積液啊嚴重磨損之類的……而陸思誠又一直是他們這些選手里訓練量最大的,每天早上起來不是rank就是一個半小時雷打不動的補兵訓練,幾乎成為他的日常……
陸岳自然知道六十五分鍾的高qiáng度比賽對於他來說是多大的負擔——超過一定的合理時間後,手腕的使用對他們的傷痛造成的傷害是成倍的,這就是為什么到最後哪怕是陸思誠這樣的人也忍不住會有甩手腕這樣的下意識動作。
因為真的痛。
「沒事,明天叫理療師來弄一下就可以。」
低沉的聲音鑽入耳中,聽上去卻並沒有多少覺得困擾的意思,陸岳抬起頭看了他哥一眼,只見陸思誠一臉淡定,又稍微小聲壓低聲音:「你也別一臉大驚小怪的,讓上面那個看見了又要……」
陸思誠話沒說完。
因為這時候童謠抱著最後一箱子東西下來了,下來時候正好看見陸思誠抿起chún不願多說的樣子……她放下箱子看了眼陸岳放在桌面上的葯酒,停頓了下問:「有葯酒?一會兒給你揉揉?」
「我自己來,你笨手笨腳的。」陸思誠動了下手,將微微泛紅的手腕處翻到童謠看不見的角度,神情淡定問,「綳帶呢?」
「在我房間,一會兒拿給你。」
童謠不疑有它,一邊答著一邊重新抱起那箱東西急匆匆跑去放東西去了——最後一箱東西都是陸思誠的,這個瘋子上樓時候沒忘記把他的招財貓存錢罐也一起抱上樓,童謠將那沉甸甸的存錢罐拿出來,搖晃了下輕車熟路地伸手指進去掏,拿出兩根藏好的煙直接撅了扔進垃圾桶里,然後「哐」地一下,面sè從容將存錢罐擺回它原來在的位置。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流暢自如。
貪狼從頭至尾坐在陸思誠的位置上冷眼看著沒說話,只是童謠將陸思誠的東西擺回桌面時他稍稍向後仰躲了躲……童謠把她家隊長的東西擺好,現在桌面上剩下的只有貪狼還沒拿走的水杯和鍵盤鼠標,她不拿走陸思誠的也不能接上去……
童謠犯了難。
這時候感覺到身後的人過於安靜,於是她回頭看了眼貪狼——目光正好與他撞上。
貪狼愣了下,撇開頭。
——自從那次德杯在廁所門口的「偶遇」之後,他就一直躲著童謠,平常就很少說話的小孩變得更加沉默。
童謠猶豫了下:「……小狼,你有沒有東西要我幫忙拿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