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搓了搓,而後無情道:「麻煩你也去洗個頭再出門。」
童謠_「…………」
直到陸思誠上樓,開門,關門。
「咔嚓」的門聲響起,僵在沙發邊的少女這才反應過來什么似的哆嗦了一下——大腦不聽控制艱難地運作了起來,良久她才反應過來:…………………陸思誠答應她了,要去,花鳥市場。
童謠:「………………………………」
腦海里仿佛有什么炸裂開來,甚至忘記反駁男人她頭發一點不油嫌棄個pì,滿腦子被「他答應她要去花鳥市場」這幾個大字所占據,童謠幽魂一般站了起來,飄上樓時,仿佛腳下踩著七彩祥雲——
踩著它說不定可以從天而降迎娶哪位蓋世英雄過門的那種。
……
上樓,洗澡,小姐,擦面霜,吹頭,擦身體乳,化妝。
童謠打開自己的衣櫃看了眼,滿眼的大t恤褲衩讓她絕望地關上了衣櫃——幾秒後,她意識到自己確實只有這些東西,於是又默默地將衣櫃打開,將所有具備「不是黑sè也不是白sè」、「xiōng前沒有印著奇怪的字」、「面目猙獰的丑陋卡通人物」、「不是隊服」、「看上去不是給男人穿的」等特征的衣服翻找出來,最後面對堆在床上的一堆連高中生都覺得了無生趣的襯衫,她陷入沉思。
衣到穿時方恨少。
裙到用時悔當初。
將床上的衣服用腳全部踢開,童謠蹦跳著跳上床在床上滾了一圈,抓起手機嗚嗚嗚給今陽發微信「我到底是不是女人」,最後,在發送出去那一刻,她的動作忽然一頓——
雙眼前所未有的明亮。
她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跳起來,翻箱倒櫃把行李箱拖出來打開,從箱子最底下拖出一條藍白細條紋西裝襯衫,還有一條深sè的百褶裙——去年生日的時候今陽送的衣服——襯衫和百褶裙是一套的,裙擺上和襯衫上分別有一個卡通的小熊腦袋:這是今陽對於「偽小學生」所謂的「最後底限」。
童謠三兩下將襯衫和裙子套上,沖到鏡子前把衣服塞進裙子里,拉平整又在鏡子前面轉了一圈,纖細的腰,筆直的腿,以及還沒吃早餐所以沒來得及凸起來的平攤小腹……
很滿意地自我欣賞了一會兒,她看了看時間後連忙一把抓起平日很少用的黑sè鏈條包正想出門,結果在手碰到門把手時,突然又退了回來。
回到鏡子前,確定眼睫毛沒有蒼蠅腿,腮紅顏sè正好,chún膏不重不淡,她抓過放在梳妝台上的jīng油,毛躁的發尾抓了兩下——
護發jīng油淡淡的清香鑽入鼻中。
童謠拎著包,從床底拖出一個嶄新的黃sè鞋盒——打開鞋盒,里面是一雙黑sè的厚底拖鞋,方頭,木耳邊,木耳邊背面是玫紅的,鞋子後半部分有根黑sè系帶,系帶正好勾住腳側的骨骼,將側面曲線勾得正好……
是上次山茶花涼鞋壞掉之後今陽受不住她個小摳門整天嚶嚶嚶送來的替代品。
童謠胡亂套上一邊看了眼,很滿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腿好像無形間增長五厘米,而且厚底鞋走著也不累,對她這種高跟鞋無能者友好異常——滿意地將鞋脫下拎在手中,打開門,泥鰍似的從門縫里滑出,輕手輕腳地跑下樓……
心跳很快。
期待自己站在那個人面前的樣子——
此時基地一層已經有幾個人醒了。
小瑞見童謠下來,連忙一把將半個身子掛在籠子邊上的大餅塞回籠子里,將手中罐頭往身後一藏——正想說些什么,下一秒,眼睛卻落在了蹦噠著下樓的少女飛舞的裙擺和雪白的筆直腿上。
小瑞:「???這啥??我們基地啥時候來了個姑娘???」
童謠沒來得及回答,只是舉起手做出要扔鞋的動作,恍惚之間小瑞看見了鞋上的牌標——
此時陸思誠那邊方的門也開了。
男人黑sèt恤,深sè牛仔褲,寬闊的肩和窄腰顯露無疑,牛仔褲的優秀裁剪將其長腿優勢盡數展示——他的頭發還有些濕潤明顯是剛洗了澡,幾天沒刮的胡子消失得干干凈凈,趴在欄桿上看了一會兒站在樓下的童謠:「等很久?」
童謠:「剛下來。」
童謠放下鞋,彎腰穿鞋。
陸思誠走下樓,掃了一眼童謠手里拎著的鞋子,轉身沒有選擇跑鞋或者拖鞋,而是從鞋櫃里摸出一雙畫著一對黃sè三角怪物眼的黑sè休閑鞋,低頭穿上。
小瑞:「??????」
……?
穿個鞋還要選一個牌子的什么鬼?
戰隊經理持續黑人問號臉中。
直到兩人穿好鞋並肩走出基地大門。
小瑞還站在原地保持原本的姿勢風中凌亂:「這是什么情況?」
在他身後,冰箱門後那個一扭一扭翻找食物的奧特曼pì股停電了下,小胖抬起頭:「什么什么情況?」
小瑞:「我隊雙c這干啥去了?」
小胖:「說去花鳥市場買魚。」
小瑞:「啥?」
小胖:「說去花鳥市場買魚啊。」
小瑞:「民政局旁邊的花鳥市場還是花鳥市場旁邊的民政局?」
小胖:「……」
小瑞:「夏天到了,又到了小動物們蠢蠢欲動的季節……………………是約會啊,呆子,是約會!我呸,這兩個人,真是明目張膽,雖然俱樂部其實沒說不許……但是……嗨呀,瑪德,為啥覺得好氣?這年頭智障和小學生都能爛鍋爛蓋地去約會了,而我,我這種正常人卻還是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