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悲憤了一陣,長吁短嘆了一陣,又看了看成史等人,尋思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母親當著這么多人責打,那可多丟臉啊?因此,這離家出走一事,只好就此告結。
不說少年無可奈何地回到家門,一側的蕭莫,看著身邊羞紅著臉,眉眼中透著無邊歡喜的阿音,chún角扯了扯後,他站起來,低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啊?好,好。」
蕭莫一行人回到住了十數天的酒樓後一個時辰不到,奉令去打聽消息的阿式過來了。
他大步走到蕭莫面前,低聲道:「郎主,那高家小郎君的事,已打聽了。」
「哦?」蕭莫微微一笑,「說罷。」他手下的這些護衛中,阿式以記憶力出眾,jīng明且善於收集分析資料著稱,當初在鄴城尚書府時,便是他負責情報收集的。
得到蕭莫允許,阿式清了清嗓子,站直腰身,姿容端正地背道:「高家小郎君,姓高,小名阿皚,生辰是565年六月初三。阿皚美儀容,舉止都雅,其氣度渾然勝過昔日王謝子弟。」聽到這里,蕭莫眉頭一蹙,暗暗想道:舉止都雅?氣度過人?剛才要街道上看到的阿皚,就是一頑劣少年,可看不出這種世家子的氣質啊?
在他疑惑之際,阿式還有繼續誦著,「自yòu便聰慧過人,四歲學棋,不出一年,便勝乃母,八歲時,拜於南地名宿,隱士袁子文門下,九歲時,研制出易容之葯,使用之後,可混淆男女,顛倒美丑。袁子文曾言,此子生而聰慧,於天文之學一點百通,或能為後世之祖。」
背到這里,阿式見到自家郎君依然聽得認真,便繼續誦道:「二年前,阿皚夜觀天象,預料到北周宇文邕平定齊地後,必想北征突厥,可惜天不由他,必會末成行而病死!」
聽到這里,蕭莫騰地站起,他吃驚地看著阿式,簡直不敢置信,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人?看一看天象,便對世間大事了如指掌?宇文邕還沒有出征,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便連他的死亡都猜到了?
當真可畏!
阿式這時已接著誦了起來,「於是,阿皚帶著高長恭屬下數百親衛,遠赴邊關,數百人趁突厥眾部面臨qiáng敵,心中惶惶之際,大肆搶掠各處部落,並qiáng奪了數千匹駿馬。於宇文邕病死的消息傳出之前,又功成身退。如今,阿皚於齊地一隱秘之處,已開辟一座大型牧場,大肆圈養野馬,培植種畜,其規模之大,蔚然成為一國。」
蕭莫倒吸了一口氣。
阿式還在說著,「在晉陽時,阿皚日觀地理,夜觀天象,驚呼其父高長恭應早已逝去,卻被某人逆改天機,可惜那手段並不高明,易生後患。於是,他在晉陽鄴城數地大放謠言,說是高長恭當日不是突然遁去,而是被齊後主高緯毒酒誅殺,並耗費巨資,為其父修墳立碑。傳說碑立之日,數萬齊人同時慟哭,天地失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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