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陳見對上楚思驚訝的表情道:「哦,是了,你是不知道大師兄的事。他很早以前就離開了師門,一個人游山玩水耍得不亦樂乎。他姓齊,叫齊遠驄,這個名字你可要記住了,你也喜歡到處玩,遇到他的機會會比較多。」
齊遠驄?
遠驄?
這個名字怎么這么熟悉?
忽然間,楚思記起來了,前不久與謝安遇到的那個騎驢的瘦弱少年,那個被她的「窈窕君子」的歌聲吸引來的,一眼便能看穿她戴了面具的少年,可不就是叫遠驄?
難道,他就是自己的大師兄?
在楚思的沉思中,陳見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轉身緩緩離去。當他走得離她已有五六十米遠時,陳見忽然說道:「師妹,你幾次陷入絕境中,師兄卻沒有救得你。哎!」長長的嘆息一聲後,他喃喃的續道:「只願你以後平安了。」
他的聲音很小,說話之際頭也沒回。不等楚思回答,他腳下加速,急急的向前掠去,不一會便消失在楚思的眼前。
一直在山上轉了這么久,楚思怕謝安擔心自己,便換回劉思的面具,向武昌城快速的跑回。
當她回到武昌城時,城中到處都是歡呼聲。一隊又一隊的人流攜家帶口,匆匆的向武昌趕回。一路上每個人都是笑意盈盈。
似乎是一轉眼,原本死氣沉沉的城市便充滿了生機。
楚思一進城,便發現城中到處都貼著她的畫像,畫像中的她,一身白衣如雪,面目如花,雖然不太像,但那種美是如此的顯目。
眾人一堆堆的擠在那里,朝著畫像指指點點:「她就是王家女娘呢,好了不起的女娃兒,一把刀便逼得燕軍退下了,聽人說啊,那燕國的王子還發誓不會再來了呢!」
「天啊,一個女娘也有這么厲害?那她豈不是神仙?」
「是啊是啊,一定是仙女,你看她可真美!」
「美字怎么能形容她,那叫做「風華絕代」,會稽王司馬昱,龍子鳳孫金口玉言評價的!「
一路走來,贊美聲不絕於耳,楚思笑了笑,轉過頭看向一個黑衣披發的俊美男子靠在一輛馬車旁,正含笑望著自己。見到他,楚思的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腳下加速,大步向他沖去。
一直沖到謝安面前,楚思抬頭含著笑:「謝郎,我們又可以回東山拍魚了!」
謝安聽到她那個「拍魚」的詞,不由哈哈一笑。他手臂一伸,把楚思摟到了懷中:「人家是釣魚,我的思兒卻是拍魚!」
兩人相視莞爾。
正在這時,一個清咳聲從身後傳來:「兩位!」
兩人一怔,慢慢分了開來。楚思回過頭去,對上了來人。這是一個皮膚蒼白的中年男子,他身材偏肥,眼皮浮腫。楚思看向謝安,用目光詢問著:你識得的?
謝安無聲的搖了搖頭,他沖著來人作了一揖,朗聲問道:「閣下是?」
中年男子笑了笑,他慢條斯理地說道:「鄙主人有請兩位。」
見謝安遲疑,中年男子又笑了笑,說道:「謝安石乃是天下間的名士,也懼吾乎?」
這是激將法了。
謝安笑了笑,他審慎地打量著這個中年男子,眼前這人行止言語,都很有些派頭,看來他所說的主人就更不簡單了。
忽然,他心中一動。